弃文从武投身救亡 ——阎捷三将军的人生轨迹

    阎捷三同志是一位革命军人干部，他生于1905年，系山西省泽州县南村镇东常村人。1929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930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在部队历任班长、排长、连长、副营长、军事教员、副团长、团长、处长、抗日军政大学第一分校训练部副部长、科长、师参谋长，纵队参谋长、师长、副军长、第二十五步兵学校校长，后勤学院训练部部长、副教育长、教育长、政治委员等。他曾经参加过中央革命根据地第一至第五次反“围剿”斗争和二万五千里长征。参加过沂蒙山反“扫荡”等战役，还参加过辽沈、平津、渡江等多个战役。新中国成立后，他为我军军事教育和后勤工作做出了巨大贡献。他在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曾荣获二级“八一”勋章、二级独立勋章、一级解放勋章和一级红星功勋荣誉章。后退居二线，任总后勤部顾问等职。人生走过101个岁月，于2006年离开人世。

    不负教悔心思远虑

    阎捷三同志出生在一个农民家庭，幼年时代他在本村私塾上学，读的是四书五经，受的是孔孟之道教育。老师开讲，重点讲了做人标准就是忠、孝、仁、义、礼、智、信。由于他天资聪慧，勤奋学习，再加老师开导，阎捷三对“忠孝”二字铭刻在心。他私塾完成学业后，于1923年和本村小学同学常文郁、王廷珍三人一起考入犁川县立四高级小学，这是他第一次走出山庄，见了世面，开阔了眼界，迈上了人生之路。他通过在高级小学学习，逐渐增长了知识，懂得了很多道理，知道了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深得民意，为人心所向，他又看到帝国主义国家对中国的侵略，惨无人道。还看到清政府腐败无能，被迫签订很多不平等条约，割地赔款。当时军阀连年混战，百姓过着悲惨的生活。看到社会如此黑暗，他无心再在学校专心学习下去，一心想着报国救民。他和同学常文郁、王廷珍在关帝庙“桃园三结义”，志在千秋。

    1925年高小毕业回到本村后，他们三人经常在一块畅谈天下大事和救国志向。阎捷三决意从军，精忠报国。常文郁考入潞安府省立师范学校，他两人追求真理，共同追求平等，奋发向上。1929年，阎捷三与妻子冯玉莲和两个孩子泪别分手，毅然离家投军。他先参加了傅作义的晋军。不久，傅作义率晋军北伐张作霖，被陷入围困，后傅率部降张。此时，阎捷三脱身南下，去参加了中国工农红军，随抗大一分校挺进山东办学。他不怕困难，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思想进步，于1930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他身经百战，参加过中央革命根据地第一至第五次反“围剿”斗争和二万五千里长征。在军营中从一个战土起步，历任班长、排长、连长、副营长、军事教员、副团长、团长，经过八年抗日战斗，直至日军投降时，阎捷三被提升到山东军区任第七师参谋长之职。

   不负使命英勇善战

    有一天上午9时，阎捷三接到任命他为山东军区第七师参谋长的命令，下午3时就要求他与师长杨国夫率军北上，挺进东北!真是刻不容缓！因为日本刚刚宣布投降，蒋介石在重庆谋霸地盘，便命令国民党军“积极推进”，抢夺抗战胜利的成果。他用美国人的军舰，大肆向东北调兵遣将，拉开了全面内战的架势。当时，针对国民党军的行动，先是朱总司令连续发出7道命令，号召八路军、新四军及全体抗日军民奋起保卫抗战胜利的果实。接着，党中央、中央军委命令新四军主力粟裕部、八路军王震部和山东军区挺进东北，要用双腿跑过敌人的军舰和汽车轮子！形势如此严峻，不分秒必争能行吗？阎捷三参谋长和杨师长即时作了战前动员，战士们迅速地打起背包，清点物品，恨不得一步奔赴东北战场。就在这时刻，阎捷三参谋长向家里走去了，他去看看妻子鲁树毅准备得怎么样了。（阎捷三参军三年后与家中失去联系，经组织安排和鲁树毅结为伴侣。）

    1944年春，阎捷三奉命到山东军区党校学习，鲁树毅也去了，系冀鲁边区卫生部的医生。那时，阎兼任党校直属大队副大队长，负责学员们的军事训练，许世友任大队长。同年10月，鲁树毅生下了女儿阎鲁东，此刻，他和妻子鲁树毅要去东北，不满周岁的女儿，怎么能不让他牵肠挂肚呢？可是军号声声，军人应该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退缩呢？他扭头向师里走去了。阎捷三参谋长刚走后，外出办事的马夫老钟回来了。他听了鲁树毅的哭诉后，便说：“不放下，要带上，把鲁东带上，孩子我来背，就是累死我，我也要把她背到东北！”想不到老钟竟是这样一位热血男儿，无穷的力量一下子回到鲁树毅身上来了。她鼓起勇气，去把女儿鲁东从老乡家接回来，随队伍出发了。到胶州半岛后，随罗荣桓司令员及干部家属，乘船从海上第二批到了东北。阎捷三参谋长率两个旅徒步北上，途中第一仗就是在山海关拉开战场，经过20多天的艰苦奋战，他们与冀热辽军区司令员李运昌部，共同消灭敌人1000多人，缴获了一批武器装备，途中又打了一次胜仗！

    1946年元月中旬，根据中共中央指示，进入东北的部队全部改称“东北民主联军”。由林彪任总司令，彭真任第一政委，罗荣桓任第二政委。总部分为“前总”和“后总”。林彪带领“前总”在辽西前线指挥作战，罗荣桓主后。随后，部队进行了合编，成立了北满、南满、东满、西满四大军区。扩编后的七师属北满军区，不久，奉命到抚顺一带剿匪。4月上旬，阎捷三参谋长率七师的5个团参加了解放长春的战役后，又奉命随主力进到四平，参加了著名的四平保卫战。后因毛主席率中共中央代表团赴重庆与国民党蒋介石谈判，暂时停战。这时，阎捷三参谋长被抽调为东北民主联军“三人小组”之一，奉命到双城与国民党及美方代表进行军事调停，部队则在松花江北岸开展了土改、剿匪和扩编等工作。

    1946年冬，在零下30℃的冰雪严寒中，东北战事重开。经过两年多激烈的战役，我英勇的东北人民解放军，牢牢掌握了东北战场的主动权。

    1948年9月12日，震惊中外的辽沈战役打响。10月中旬，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锦州解放。这时，被围在长春的国民党六十军看到突围无望，再困守下去将要被全歼，于是，在锦州解放和我军强大的政治攻势下，宣布起义。两天后，蒋经国一手组建的嫡系郑洞国部也宣布投降，长春彻底解放。

    锦州解放，长春解放，急得蒋介石如热锅上的蚂蚁，匆忙飞至沈阳，命令廖耀湘兵团和由葫芦岛登陆的部队，东西对进，妄图夺回锦州，打通北宁路，掩护沈阳的守军撤回关内。同时又命令沈阳的国民党二十五军抢占营口，以备西进受阻时，改从营口逃跑。

   不负重托连续作战

    针对敌人的这一战略意图，“东总”决定采取诱敌深入的战术，在辽西的新立屯、黑山一带全歼廖耀湘兵团。于是，辽西会战的帷幕拉开了。10月下旬，廖耀湘带领10余万大军，耀武扬威地向西攻击。先是占领了新立屯，后又猛攻我黑山、大虎山阵地，激战数天不能攻克，又掉头向东撤退。10月24日晚，“东总”电令六纵堵死敌人的退路。那天晚上，已升任六纵十八师师长的阎捷三，为了抢时间，让战士们把衣服、行李、粮袋全扔了，一跑就是10多个小时。拂晓时与十六师直插敌人身后，截获敌人百余辆汽车。敌人见势不妙，慌忙向黑山方向突围。于是，两个师齐头并进，迅速向黑山方向追击。前有堵兵，后有追兵，敌人无奈又逃往东线厉家窝棚火车站，想退回沈阳。但未能如愿，就这样十几万敌人被我军严严实实地围堵在大虎山以东、饶阳以西、无梁店以南、台安以北的一块狭小地区里了。26日晚，我军各部完成了对廖兵团的分割包围。27日拂晓，打响了全歼廖兵团的战斗。那是何等激烈的战斗！作为师长阎捷三，带着炮队，哪里枪声激烈，就往哪里赶。后来敌人下达全线突围的命令后，他们的炮弹像雨点一样落在我军的阵地上。防御工事瞬间被摧毁，许多战士被炮弹炸起的尘土掩埋。敌人的炮火延伸后，随之而来的，是黑压压密集的人群。战士们迅速抖落身上的泥土，向敌人猛烈射击。枪炮声、喊杀声、惨叫声，响成一片。敌我双方都杀红眼了。战至中午，敌人在我多路围攻部队的猛追猛打猛冲下，溃不成军，像无头的苍蝇乱跌乱撞。战士们则一面向敌人穿插攻击，一面展开政治攻势，叫敌人放下武器，缴枪投降。真是兵败如山倒，敌人纷纷放下武器，一批批举着白旗投降了。每个屯子里都是俘虏，廖耀湘也混在其中。至28日拂晓，整个战斗胜利结束。

    辽西会战全歼廖兵团后，沈阳守敌见大势已去，人心惶惶。10月底，十二纵首先向沈阳守敌发起攻击，后在一纵、二纵及其他部队协助下，解放了沈阳。九纵解放了营口。至此，剩余的13万国民党军被全歼了。整个辽沈战役，历时52天，我军共歼灭国民党军4个兵团、11个军部、36个整师及其他特种部队和地方保安部队47．2万人，俘敌32．4万人，收复大、中城市14座。

    辽沈战役结束后，经过休整改编和补充，六纵改为第四十三军，原来的十六、十七、十八师，依次改为一二七、一二八、一二九师：阎捷三任一二九师师长，扩编任务刚一结束，上级就命令他们秘密入关，包围平津地区的敌人。

    不负厚望乘胜歼敌

    1948年11月24日，阎捷三师长所属的四十三军，兵分两路，沿着当年流放完颜阿骨达、努尔哈赤和张作霖拥兵入关、征服中原的老路，经过20多天的急速行军，按时到达指定地点，集结待命。12月上旬，林彪、罗荣桓、刘亚楼命令东北野战军分割包围北平、天津、唐山等地。四十三军的任务是，战斗打响后，主攻北平的东面。当时，严冬来临，因为大战在即，灰蒙蒙的北方原野，万径人踪灭。为了应战，战士们在城外冒着严寒，整天训练攻城。阎捷三师长触景生情，想起20年前，他跟随傅作义的晋军北伐张作霖，也是冬天，也是在京畿附近被围3个多月。后来，傅率部投降了张。今日是20年后，想不到竟然在故地与老上司交战，让阎捷三师长很惊奇，人生选择不同，后果差异竟如此之大，而且傅将军又陷入是战还是和的两难处境之中。千军万马兵临城下，傅作义欲战难胜，欲退无路，在这种局面情况下，的确傅作义作起难来了。他再次求和，那可真要被人冠以“兵不血刃大将军”了！可是，不求和，又能怎么样呢？就这样，他经过反复掂量，再三权衡，最后，选择了与解放军谈判这一条路。然而，谈判久拖不决。为了敲山震虎，林、罗、刘决定强攻天津。不久，天津解放。傅作义只得接受我方和平解放北平的主张。于是，一座名扬天下的历史文化古城，躲过了一劫。

    1949年1月15日，北平和平解放后，2月24日，阎师长奉命带领团以上干部到北平城里逛了一圈。次日，便随由四十、四十三两个军和十二兵团组成的南下先遣团，在萧劲光司令员兼政委的指挥下，一路奔驰着去参加渡江战役。在行军路上风里走，雪中住，寒冬之天，气候无情，嗖嗖的冷风，吹着脊梁骨，迷漫的风雪打得人睁不开眼。行军宿营时，有时在路边，有时在老百姓的房檐下，风餐露宿，饥饱无常，经受着风雨无阻军旅生涯的艰苦生活。历经120多天的长途跋涉，阎捷三师长率部行进的路线，基本是当年他与河南张魏走过的路线。因此，平添了许多感慨。尤其是追击白崇禧部至驻马店时，旧景重现脑海，更令阎师长思绪滚滚。他不怕征程漫漫，如果革命需要，在祖国的大地上再走几个来回也无所谓！问题是他深深忧虑，饱受战火伤害的祖国和人民，何时能够得到解脱？又经过20多天的风雨兼程，阎师长终于又看见波涛滚滚的长江了。4月21日凌晨，继百万雄师分东、中、西三路横渡长江后，5月下旬，四十三军受令东进攻克了九江。当时，阎捷三师长和军部的洪学智、赖传珠、张池明等领导登上庐山，在专为蒋介石、宋美龄修建的“美庐”别墅里歇了歇疲劳的铁脚板，就下山投入到当年蒋介石集数十万之众“围剿”红军，现在反被已壮大成威武之师的红军所围剿。6月中旬，林彪率四野指挥机关到达武汉后，下令发动湘赣战役。此时，白崇禧凭借湘赣边的九岭山脉和汩罗江的有利地形，重新组织起阻止我军南下的防线。因此，林彪电令四十三军向江西的奉新、高安发起奔袭，截断敌军的退路，吸引其增援。然后，在高安、万载、宜春之间打一个大歼灭战。谁知如惊弓之鸟的敌人，发现我军的意图后，一触即退，全线西撤，阎师长不得不率部继续奔袭。直至7月上旬，才与友军在江西上高东北地区将敌四十八军的一七五师、一七六师约5个团包围歼灭，宣告湘赣战役结束。

    湘赣战役结束后，阎捷三师长率部继续追击敌人至江西宜春地区。那时，正是三伏天，烈日如炉，天气酷热难耐。部队连续作战，相当疲劳，加之北方战士不服水土，夜晚蚊虫叮咬，行军途中喝了不干净的水，中暑、疟疾、痢疾等疾病，在军中呈蔓延之势。于是，上级命令部队原地整训，突击治疗疾病，以提高部队在南方山地和水网地带的作战能力。从此，在宜春整训一个多月后，恢复了元气的部队才又上路了。在奔袭途中，传来了举行开国大典和毛泽东当选为中央人民政府主席的消息。阎捷三师长闻听后，和年轻的战士们一起欢呼雀跃。大家一致表示，要一鼓作气以解放广州来庆祝新中国的成立。然而，憋足了劲头的战士们，却未能打上仗，因为广州守敌闻风而逃了。于是，部队没在广州停留，继续追赶！

    广东战役结束，11月上旬，人民解放军进军广西。二野、四野20万大军，相继从东、南、北三面，完成了对广西的包围，迫使节节败退的白崇禧集团，退至西南边陲了。这里，南濒北部湾，东依十万大山，北靠五岭；山高路险，雾大雨多，人烟稀少，地贫缺粮，民族杂居，语言不通，对于北方人居多的解放军来说，真是要多困难有多困难。然而，经过长征考验的英雄们，岂能被困难所吓倒！

    在绵绵的细雨中，阎捷三师长率部循敌军溃逃的方向，钻进了林深草茂、道路崎岖的十万大山里。因为命令下得太急，根本来不及给战士们分发粮食，这里又人烟稀少，筹粮十分困难，所以，部队只能饿着肚子行军。阎捷三师长原是骑马上山的，马被累死后，他也只能同战士们一块步行而走。在路上亲眼目睹有的战士走着走着，一头栽倒了，扶起来，也是哆哆嗦嗦站立不稳。于是，行军的速度渐渐又慢下来了。这时，阎捷三师长向大家鼓气说：白崇禧还有一个兵团正往越南逃跑、如果不加快追击速度、就不可能把他们消灭在国境线上，大家还是咬紧牙关，振作起来。他们终于翻越了十万大山的公母山，像瓮中捉鳖一样，俘获了走得筋疲力尽、气息奄奄的黄杰兵团，只有少数官兵逃出国境。

    上万俘虏和堆积如山的战利品，让军官士兵们清理了两天。等部队移交后，阎捷三师长率部拔营起寨，沿原路返回。可是，当他们再度翻越十万大山回到广东省中山县后，又一道军令下达：搜集船只，准备渡海作战！

    原来，随着广西战役的胜利结束，盘踞在海南岛的十余万残敌，在薛岳的指挥下，对外，以海空军封锁海面，破坏我人民解放军渡海作战；对内，以陆军为主，清剿琼崖纵队，隔绝其与大陆解放军的联系。同时，不断从空中和海上，向我大陆进行袭扰。为此，中央要求四野迅速攻占海南岛，毛主席还对海南岛战役作了明确的部署。根据毛主席的指示精神，四野电令四十三军除参加追击的一个师继续在广西追击外，其余两个师，迅速进至廉江、合浦休整，准备配合四十军攻占海南岛，军令急如星火，岂容迟疑!阎捷三师长马不停蹄地从十万大山回撤广东中山县后，速率一二九师于1950年元月初跋涉到湛江，立刻在阳江、台山搜集船只，进行训练。国民党有飞机和轮船，我们只有极其原始落后的小木船。但战士们有高涨的情绪和不怕一切的大无畏精神。在热火朝天的海上大练兵中，阎捷三师长与战士们以船为课堂，以海为操场，以渔民为教师，早出晚归，先浅后深地进行实战演习，度过了一道又一道难关。尤其是不少东北籍战士，海练开始后，许多人晕船呕吐，有的人甚至把胆汁都吐出来了。出海归来，面色苍白，像大病了一场似的。阎捷三师长心疼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然而，经过几个月的训练，战士们驾着小船在海上行驶，竟像在陆地行军一般得心应手了。这些“旱鸭子”，真的变成“海军”了。

    4月23日，风轻云淡，晴空万里。遥望碧海蓝天，阎捷三师长与战士们一样，心情特别愉快。大家估计今天准能起航，战士们急于进行海战的心情，实在无法控制了。19时许，东北风骤起，逐渐加大。阎师长兴奋不已，大声对周围的同志说：“天助我也！”就在这时，话筒里传来了军长的命令：“立即启航！”于是，千帆竟发。阎捷三师长和一二九师的指战员们，是终生第一次参加的海战开始了!在海上雾霭茫茫的夜色中，战士们精神抖擞，豪情满怀。各船队摆开战斗队形，用灯光和小喇叭联络，随时准备按预定方案投入战斗！奇怪的是，航行了一夜，竟连敌人的一艘船、一架飞机也没见到。次日凌晨，全体指战员登上了海南的热土。上岸后，大家才明白，由于风向难以掌握，他们偏离了航向。为此，他们的任务改变了，通过报话机，军长命令他们追剿集结于北黎和八所一线的敌第三路军。敌人距此630余里，需要强行军！按说这支部队是很擅长追歼的，他们从哈尔滨且战且行，一直打到雷州半岛，眼下区区几百里地，何足挂齿？但是，这次追歼所遇到的困难，是前所未有的。没有马，全靠两条腿走路。海边都是火烫的沙子，毒辣辣的太阳高悬头顶，树上的叶子卷了，田里的禾苗蔫了，感觉皮肤快要晒裂了。村庄少，粮食缺，无法饮水，高速行军的战士们，个个大汗淋漓，嗓子冒烟，不得不用炒西瓜和红薯充饥。西瓜、红薯吃光了，就吃红薯叶子。尽管如此，枪声一响，战士们还是忘记了长途跋涉的饥渴和疲劳，如出水蛟龙、下山猛虎般地向敌人冲杀过去……

    北黎、八所一战歼敌286师师部和所属4个团、俘敌3000多人、军舰一艘。薛岳吹嘘的“海上防卫固若金汤”的神话，彻底破灭了。当天上午，我东路大军占领了榆林港。因此，当北黎、八所上空高高飘扬起五星红旗的时候，就宣告了海南岛全境的解放。

战士们齐集码头，用手枪、步枪、机关枪，一齐对天鸣放，庆祝这来之不易的伟大胜利。

    1950年5月下旬，阎捷三被任命为四十三军副军长，1951年被调离野战军，奉命到广州筹建第二十五步兵学校并任校长。这样，北黎、八所一战，就成为他从第一次反“围剿”作战开始的数百次战斗的最后一次，戎马倥偬的将军，告别战场了！

    第二十五步兵学校建成后，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培养了大批现代化人才，当之无愧，功不可没！他的一生为建设新中国，加强国防建设，出了大力，实现了一位有志青年的愿望。阎捷三老革命活了101岁，于2006年离开了人世，但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为人民服务”的博大精神，永远流芳在人间，一句话：阎捷三是太行山人民的骄傲！太行精神，光芒万丈，永世共存，传遍全国，发扬光大！（责任编辑：韩玉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