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栗顺兴单刀赴会 张旭东虎穴擒奸 二维码
发表时间:2016-06-03 21:38作者:吴军雄来源:晋城党史网 栗顺兴自担任军事部长后,为开展阳北地区的军事斗争殚精竭虑、废寝忘食。 栗顺兴非常醉心于军事部长的职责,他每天只带一名通讯员,出入于大小村庄,逐步的在各区村建起武委会和民兵组织。他坚持把优秀分子选配到武委会主任和民兵队长的位置上,后来闻名全县的芦零、胡锡江、张大海等区村武装干部就是他一手选拔的。他还经常把区村武委会主任和骨干分子组织起来进行军事训练,热情地教大家学习战术战法,武器保养,瞄准射击,埋设地雷等军事常识,使一群泥腿子出身的庄稼汉逐渐变得训练有素。在此过程中,他把大宁村的民兵建设作为自己的工作重点,倾注了大量心血。使这个村的民兵形成一个连级建制规模,并拥有一挺机枪、二十二支步枪、两门小炮,以及抬枪、土枪、榆木炮等土造武器,成为阳北地区战斗力最强的民兵队伍。 与此同时,栗顺兴还奉徐毅之命,协助敌工站长张健民建立情报网络。他主要负责汉上、白沟、町店、峪北、后则腰一带。他在自己负责的每个村,都建立起联络点,发展了情报员,每个情报员都是他亲自考察后确定。这些人中有抗日同情分子,有灰色关系人员,有可靠的基本群众。那些赶驴驮炭、开店卖饭、打铁掌鞋、以及坐在街道两旁的老太太、老大爷,很不惹人注意,其实他们中不少人,恰恰就是时刻监视敌人动向的情报人员。 一天,正在领导民兵训练的栗顺兴,被十万火急召回县委。栗顺兴不知所为何事,但他知道肯定事情重大,连忙安排了一下,赶往县委驻地寺头村。 一进门,栗顺兴看到县委、县政府、县武委会的主要领导徐毅、任开宪、李梦华等人以及地委宣传部长陆达都在场。此外还有县委秘书王固臣、县大队副大队长张安荣等人。每个人都是脸色阴沉严肃。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和大家打了个招呼,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稍倾,徐毅语调沉重的说道:“顺兴同志,我们县大队在下伏村遭到了西岭枪会的袭击,十三名战士被枪会抓捕,并被押送到县城日军红部。有五人已被日军枪杀于县城南郊,其余八人,县委正在组织营救。县委叫你回来,就是想和你共同研究一下,如何解决西岭枪会的问题。” “什么?西岭枪会袭击了县大队?”栗顺兴猛一下站起来问道。 “顺兴同志,不要急,坐下慢慢说。”陆达在一旁招呼道。 “这是怎么回事?” 栗顺兴坐下后,仍然气愤难平。 “这个事情有一定的渊源,”身兼县大队政委的徐毅解释道:“抗战初期,各种会道门打着保卫家乡的旗号迅速泛起。由于这些会道门均是利用封建迷信组织起来的,鱼龙混杂,是非不辩,大多被土豪、恶霸、流氓所控制。并被日蒋阎争相利用来为其反共目的服务。西岭枪会就是这样一股反动势力。它利用会道门的号召力,设坛焚香、收徒入会,并让入会道徒喝佛水、念符咒、穿八卦衣,诡称这样可以刀枪不入,欺骗愚弄道众为他们效命。不久,西岭枪会就被日本人收买利用,组成天仙妙道反共仁义救国社,并不断扩充实力,形成以西岭为中心,联络各村、各路枪会的反动武装。这股恶势力依靠日伪做后盾,杀害抗日干部和无辜群众,勒索民财,干了许多鬼子办不到的坏事。前几天,咱们县大队派一个排到下伏村执行开辟任务,被西岭枪会侦悉,他们派出三百余名道众,实施突然包围袭击,战士们虽经奋力突围,终因寡不敌众,当即伤亡数人,除少数战士冲出脱险,另外十三人却落入枪会手中。” “枪会这样穷凶极恶,为什么不打他狗日的。”栗顺兴问。 “这个问题嘛,还是请上级领领导给我们回答,”徐毅指一下陆达说。 陆达道:“论道理,西岭枪会助纣为虐,和共产党作对,与人民为敌,应该坚决消灭他才对。可是,这里边涉及到一个贯彻党的统一战线政策和争取群众的问题。因为,枪会里大多数是受愚弄的群众,真正为非作歹的只是少数人。我们如果不分青红皂白,将其一律捕杀,就会使其它枪会或会道门的受蒙骗者误解我党政策,把他们推向敌人一边。基于这个考虑,我认为尽管咱们县大队受了一定程度的损失,但为尽可能争取枪会群众,目前还不是出击的时机。我们应该先礼后兵,对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才能彰显我们共产党人的博大胸怀,说服多数道众向我们靠拢,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听到这里,栗顺兴一头雾水。他毕竟是个军人,熟悉的是带兵打仗,对复杂的政治问题一下子难于全部吃透。他迟迟疑疑的问:“既然不能打,把我这个军事部长叫回来干什么?” “军事部长不一定就是打打杀杀嘛。军事工作也要讲究战略和策略嘛。当年诸葛亮南征孟获,遇到的情况比我们还复杂,为了争取孟获,诸葛亮运用了七擒七纵之计。最后,孟获终于被诸葛亮所感化,发誓永不再叛。这个策略就叫: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兵战为下、心战为上。我们和西岭枪会作斗争,也要学学诸葛亮这一招。”陆达一本正经地说:“为此,我和县委县政府武委会的领导商量,决定派你深入西岭枪会,面对面地进行说服、教育和争取,不知你有什么意见?” 面对这个决定,栗顺兴有十二万的不情愿。他倒不是怕,而是觉得这股恶势力已经把刀架到我们脖子上了,为什么还和他们讲仁义、说好话,倒不如一锅端掉,连根铲除来得痛快。可是,他又深深懂得,共产党员必须无条件服从党的决定这条铁的纪律。上级既然派他去,就不能再提任何理由。他想了想说:“我服从上级安排。但是,万一谈不成怎么办?” 陆达说:“我刚才不是讲先礼后兵嘛,如果谈判效果不好,枪会还是执迷不悟,我们动手就师出有名。到那时,我们没有其它退路,只有一条选择,就是将其干净、全部、彻底地加以歼灭。” 看到其它领导对陆达的意见都点头称是,栗顺兴感到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站起来表态道:“那好吧,我就去试试看。” 徐毅接过来说:“顺兴同志,不是让你去试,而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停了停又说:“你这一去,好比关云长单刀赴会。为了保证争取工作成功,县委决定让县委秘书王固臣和县大队副大队长张安荣同志与你同去,他们两个就好比跟随关云长赴会的周仓和关平,既是为你保驾的擎天玉柱,又是协助你完成任务的得力助手,但谈判主要以你为主,他们的行动听从你的指挥。” 西岭坐落在阳城东部的润城境内。西岭枪会就设在西岭庙内。栗顺兴通过敌工站得知,西岭枪会的大头目姬德锁,二头目蔡天成因捕杀县大队战士一事,已到县里向日军红部邀功请赏,被日军留在县城寻欢作乐。留守枪会的是三头目候玉屏。并得知这侯玉屏虽然也十分反动,但为人尚还讲些江湖义气,因此决定与侯玉屏直接接触。 侯玉屏得到小头目的通报,说是八路军阳北县军事部长栗顺兴等人要见他。侯玉屏不知这些人来搞什么名堂,但他还是做出见面的决定。为了给栗顺兴一个下马威,他命令道众沿山门到大殿排成两行,人人手执武器,虎视眈眈。但栗顺兴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带着王固臣、张安荣,坦然通过道徒们的枪林刀丛,来到侯玉屏面前站定。 坐在虎皮椅上,满脸骄横、充满敌意的侯玉屏看着一身戎装的栗顺兴等人,杀气腾腾的说:“前几天,我西岭枪会奋上天之神威,一举击溃了共产党阳北县大队,斩获甚多。现在,我枪会利剑新磨,即将再次出鞘,去砍杀你们这些共产党头子的脑袋,你们倒送上门来了,难道真的不怕死吗?” 栗顺兴轻蔑的说:“侯头领也太自信了。我只怕你新磨利剑砍不了别人,弄不好砍下的是你自己的头颅。” “此话怎讲?”侯玉屏语气中透出一丝惊慌。 “你知道,你们包围袭击我县大队后,我方为什么没有发起反击吗?”栗顺兴反问。 侯玉屏老实回答:“不知道。” “姬德锁、蔡天成围攻我县大队后,你知道为什么跑到县城不回来吗?”栗顺兴又问。 侯玉屏:“在下不知。” 栗顺兴脸色一变,大声喝道:“实话告诉你,我县大队被围攻后,我们之所以没有马上组织还击,不是没有力量,是因为考虑到同属中国人,不能自相残杀,应该团结起来共同对付日本鬼子,所以等待你们迷途知返。而姬德锁、蔡天成作贼心虚,怕八路军报复,把这个烂摊子扔给了你,自己去躲到县城。如果你执迷不悟继续作恶,八路军暂时对龟缩在县城的姬、蔡二人奈何不得,但却能首先拿你开刀。目前,我阳北县大队已整顿扩军,恢复元气,一千多阳北民兵虎视眈眈,召之即来,八路军十七团已在方山头一带布下重兵,就凭你们这些喝符念咒、装神弄鬼的乌合之众,和我强大的人民武装对抗,岂不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我敢说,如果你们一意孤行,战衅一起,管叫你顷刻间灰飞烟灭。” 栗顺兴一番义正言辞的申斥,使得侯玉屏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很挂不住。他正要发作,忽然一个喽罗小跑进来,结结巴巴的说:“报、报、报告三头领,大事不好。” 侯玉屏喝问道:“何事惊慌。” 小喽罗说:“刘、刘、刘成成堂主到沁水活动,被沁水区干队抓获。” “啊?他怎么,怎么这么不小心?叫我怎么向大头领交付?”侯玉屏脸上露出死灰色。 随同栗顺兴前来的县委秘书王固臣见事有转机,就站起来对侯玉屏道:“侯头领,我对这刘成成略知一二,他是你们大头领姬德锁的心腹,是为姬得锁冲锋陷阵的马前卒。他对八路军和根据地群众犯下的罪行也不轻,但为了表明我们共产党人的诚意,我们可以和沁水武委会联系,让他们放刘成成回来,但有一条,你们必须承诺停止敌对行动。” 王固臣在四0 年秋,曾受徐毅派遣,到西岭枪会做过争取工作,和枪会几个头领都很熟悉。他的话使侯玉屏很受感动。侯玉屏说:“既然栗部长、王秘书本着团结与和解的诚意而来,又愿意帮我们这个忙,我代表大头领、二头领深表感谢。但有一条,等看到刘堂主平安归来,咱们再来商量双方的合作行不行?” 栗顺兴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就说:“那好吧。请王秘书回去协调放人,我和张大队长就在这里等几天。等刘堂主回来,咱们再谈。” 在王固臣的通融下,沁水区干队为配合阳北的工作,很快将刘成成释放回西岭。 看到刘成成归来后,侯玉屏再也无可推托。他说:“共产党真是说话算数呀。我侯玉屏也是个三尺男儿,也是父母生、父母养,有血有肉有感情。我们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们的事,你们能既往不咎,还帮我解救了大头领的心腹爱将,这高恩厚德,本人真是没齿难忘。我保证,今后西岭枪会和八路军井水不犯河水,永结同心之好。” 他这不伦不类的表态,把栗顺兴、王固臣逗乐了,但侯玉屏却很认真的继续说:“为显示我西岭枪会的诚意,我愿与栗部长义结金兰,拜为兄弟。从此咱们兄弟一家,相互帮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能让人小瞧了。” 栗顺兴想,这侯玉屏真是山大王当惯了,满嘴江湖切口,听着心里很不舒服。可他能承诺这一步,也就不错了。但他提出要和自己当庭结拜,却是事先没有想到的。他不知道这样做合适不合适,不过,他认为,上级既然委托他全权负责谈判之事,就应该临机决断。只要有利于争取枪会,履行一下这个形式也无损八路军的形象。于是不假思索答应下来。 第二天,接到通知的天仙妙道道徒早早从四面八方涌至西岭枪会的所在地。他们被告知,本会今天要举行一个重要活动。于是,道徒们就像要过盛大节日一样,人人身穿色彩鲜艳的玄黄八卦衣裤,在几个小头目的指挥下,整齐有序地从山门排到院内,声势颇为壮观。 大庙正殿,供奉着观音菩萨、西天如来、关帝真君的巨大金身塑像下,摆放着一个古色古香的香炉,炉内插着密密麻麻的香烛。香头上青烟缭绕,袅袅升腾,一派庄严气象。 正午时分,一名戴瓜皮小帽,身穿竹布长袍,师爷模样的人,站在台阶上操着公鸭嗓尖声尖气的喊道:“时辰到,西岭枪会三头领与八路军阳北县军事部栗部长拜把仪式开始。” 话音落地,庙里鼓乐钟馨与鞭炮齐鸣。紧接着,身着丝绸衣裤的侯玉屏与身着八路军军装的栗顺兴共同来到诸神面前站定。师爷模样的人又喊:“一拜观音、二拜如来、三拜关爷,兄弟对拜。” 这两人在师爷的司仪下,完成了拜把程式,然后站起身,走到众人面前。侯玉屏面向道徒喊道:“侯玉屏今天自愿与八路军阳北军事部栗部长结为兄弟。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以兄弟相称。我对天盟誓,西岭枪会将遵守政府的抗日法令,约束道众,造福生灵,如有违盟,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说完后向栗顺兴拱拱手。 栗顺兴也不客气,大步往前一跨说道:“我是阳北抗日政府军事部长栗顺兴,为团结抗日,甘与西岭枪会侯玉屏头领结为兄弟。八路军欢迎一切有良心的中国人参加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过去,西岭枪会做了一些对不起共产党、八路军和老百姓的事。今天,侯头领表示要改弦更张,弃恶向善,我代表抗日政府表示捐弃前嫌,既往不咎。现在,日本人还霸占着我们的大好河山,我们的同胞还在日寇铁蹄蹂躏下悲惨地生活,我们中国人绝不能自相残杀,一定要携起手来,以民族大义为重、团结一致、共御外敌。” 栗顺兴的话,激起场内道众的一片欢呼声。 此后一段时间,西岭枪会暂时停止了敌对活动。 龟缩在城内日军卵翼下的枪会大头目姬德锁,二头目蔡天成,闻知侯玉屏和栗顺兴拜把结义的消息后,心中大为震惊。他们立即从县城秘密返回枪会,策动侯玉屏背盟反水。 姬德锁铁青着脸问候玉屏:“侯老弟,共产党八路军是咱们不共戴天的敌人。我们天仙妙道的宗旨是反共救国,我们的忠实朋友是日本皇军。你为什么要和他们的军事部长结拜,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要信守盟约,遵从法令,约束道众,不再滋事生非?” 侯玉屏嗫嚅着说:“大哥,我通过栗部长的教育,觉得共产党对咱们也是一片诚心。咱们杀了他们那么多人,截夺他们那么多粮食物资,他们能够既往不咎,特别是能够把你的心腹爱将刘成成从沁水区干队解救出来,足以说明他们光明磊落,是真心帮助我们。再说他们大兵压境,引而不发,万一咱们再有什么不轨举动,马上就会给枪会招来灭顶之灾。我这样做,也完全是为枪会考虑。” 姬德锁咆哮道:“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共产党一贯假仁假义,诡计多端,和咱们根本就是两股道上跑的车,走的不是一条路,你怎么能信栗顺兴那套鬼话?他救刘成成,不过是他们套起来的一条连环计,目的是为了收买我们的人心,没想到堂堂的三头领仅凭这一点,就真的回心转意,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他们要是知道你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地下交通员,还会和你讲这一套仁义吗?” 姬德锁说到这里,侯玉屏脸色骤然大变。原来,三个月前,西岭枪会秘密跟踪并捕获了阳北地下党联络员李三元,侯玉屏在润城的望川开明寺,亲自动用各种刑罚,进行残酷审讯,李三元坚贞不屈,被恼羞成怒的侯玉屏剜眼、剖心,然后大卸八块。侯玉屏一直担心被八路军知道后报复,没想到姬德锁偏偏捅着了他这块心病。 侯玉屏大汗淋漓的问道:“大哥,事已至此,说出去的话很难再收回来,我该怎么办?” 二头领蔡天成在旁阴险的说:“这事好办。你不是已经和他们拜把盟誓了吗?不是说有事相帮吗?你就以枪会名义,向阳北县政府索要军饷给养,枪支弹药。如果他们不给,咱们正好抓住把柄,扬言八路军说话不算数,就可以名正言顺公开和他们决裂,继续依靠日本人和他们对着干。” “那如果他们来硬的呢?”侯玉屏问。 “共产党根本没有力量消灭我们,不过是说大话吓唬人。据我所知,八路军太岳支队主力远在阳南,远水难止近渴。阳北县区武装只有区区不足二百人,而且武器很少。各村民兵更是乌合之众,即使仓促成军也难以形成强大战斗力。而我西岭枪会人多势众,道众逾千,又有日本人在背后撑腰,根本不需害怕。”姬德锁拼命为侯玉屏打气。 在姬德锁和蔡天成的唆使下,侯玉屏背弃与栗顺兴约定的承诺,反水向敌。 侯玉屏背盟的方式非常巧妙。他秉承姬德锁、蔡天成的旨意,以西岭枪会名义,要求阳北抗日政府按正式编制,保证他们的枪支、弹药、服装、粮油等给养的供给,并开列了数额很大的清单。县政府驳回了他们的要求,并严令枪会遣散道众,恢复当地社会秩序。栗顺兴也以拜把兄弟的名义,致信侯玉屏,让他信守承诺,不要跟在坏人后面跑,以免最后被人民唾弃。但侯玉屏不以为这是在挽救他,反而认为姬、蔡二人的话正确可信,认为八路军是在愚弄、利用他。于是,他在栗顺兴启发教育下刚刚唤起的一点良知很快泯灭,凶残、暴虐、与人民为敌的凶恶本性重又主宰了他那热昏的头脑。 一天夜晚,侯玉屏在何庄召集各地枪会小头目开会,决定在一两天内,抓捕一批抗日干部,然后聚众袭击阳北抗日县政府。这个情报很快被阳北县委派入西岭枪会的内线情报员获知,并迅速将情报送了出去。阳北县委和县政府立即召开紧急会议,商议对策。栗顺兴在会上气愤的说:“西岭枪会完全是一伙反革命匪帮。我和他们拜把结义,简直是奇耻大辱,我从来就认为对这伙没有信仰、没有道义,有奶就是娘的家伙,没有争取的必要。请上级给我一支部队,我亲自去消灭他们,把侯玉屏的脑袋提来祭奠被他们残杀的战士和群众。” 三地委宣传部长陆达严肃地说:“顺兴同志,请不要这样激动。西岭枪会虽然反动透顶,但顽固不化的仅是一小撮为首者。大多数道徒还是要争取的。过去我们之所以没有简单地采取武力手段解决,就是因为投鼠忌器,怕伤及无辜道众,影响党的统一战线政策,所以我们采取了尽可能争取的办法,而且从前一段的结果来看,我们的争取工作还是有效的。现在,西岭枪会在日本人策动下又卷土重来,那是他们自取灭亡。正好给我们创造了一个彻底解决他们的良好时机。尽管如此,我们在反击的过程中,仍要贯彻瓦解、争取的方针,除对少数为首作恶者坚决镇压外,对大多数道徒仍要尽量不伤及他们的性命,给他们以重新做人的机会。这个效果可能在短时期看不出来,但从长远来看,将会有益于我党的统战工作。” 紧急会议最后决定,县大队和区干队连夜集结,严阵以待,保护抗日机关和当地群众;由陆达亲自写信派人火速赶往阳南晋豫联防区报告,请求派部队驰援;由栗顺兴集中各区民兵,围剿歼灭西岭枪会各处巢穴的武装道徒,并焚烧这些巢穴。 是年三月十六日,西岭枪会分两路包抄阳北县委和县政府所在地寺头老板圪堆。一路由东进、汉上枪会组成,自大宁村经峪沟河而来,一路由西岭和沁水文山枪会组成,从方山头、刘家腰进逼。但两路进攻均遭到阳北县大队、区干队和赶来助战的八路军主力一部的沉重打击,当场击毙四十余人,生俘二百余人,并擒获侯玉屏以下十三名反动骨干。 战斗打响后,栗顺兴带领阳北民兵分别向西岭枪会盘踞的西岭庙等巢穴发起进攻。并由大宁民兵队担任主攻任务。栗顺兴亲自向道众喊话,劝他们放下武器,但敌人自以为人多势众,置之不理。栗顺兴即令王书正指挥民兵用抬枪对准庙门猛轰。只一下,就轰开了大门。参战民兵和群众潮水般攻进大庙,将躲避在大庙正殿里负隅顽抗的道众悉数歼灭。在民兵和群众的合力围攻下,东岭庙、岭口庙、土地庙、佛庙、东进庙等枪会据点也很快陷落,愤怒的群众放火烧掉了这些枪会巢穴,捣毁了天仙妙道的老窝“朝廷府”,擒获了“朝廷”、“皇后”、“诸侯”等一干道首。 捣毁西岭枪会后,阳北县政府随即召开了群众大会,对侯玉屏等十三名罪大恶极的反动头目进行公审后予以镇压。 稍后,枪会反动总头目姬德锁、蔡天成也被相继抓捕归案,经抗日政府公开审判后当众处决。 天仙妙道反共救国仁义社和西岭枪会就此土崩瓦解。
郭维仁被派到阳邑编村担任抗日村长后,工作进行得很不顺利。 在敌占区,抗日村长是一个秘密的职务,不能公开出头露面。郭维邦之所以被派到这里,是因为担任编村日伪维持会长的郭招兴,是一个死心塌地为日伪效劳的铁杆汉奸。他不仅千方百计阻挠抗日,而且经常向县城日军红部、宪兵队、便衣班密报地下党员和抗日干部的活动情况。并敲诈勒索当地群众。派打手抢夺到郭河煤矿运煤的牲口和财物,然后转手奉送给日本,以邀功固宠。特别恶劣的是,郭招兴在一次抢夺沁水郎壁、郑庄和阳北安上、大乐等地群众的三十余头驮煤牲口时,遭到群众不满和抵制,郭招兴就将这些无辜百姓诬蔑为八路便衣侦探,送往日军红部关押。日军宪兵队对这些群众进行严刑拷打审问后,全部予以枪杀。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阳北县委才指令大宁党支部选派强有力的同志到此,以求制约郭招兴,打开阳邑编村的抗日局面。虽然地下党通过有关渠道,向郭招兴做了工作,让他好好配合郭维邦,郭招兴表面哼哼哈哈的答应得挺好,骨子里却对郭维仁担任村长非常不满,他自恃有日本人撑腰,根本不把郭维仁看在眼里,经常给出难题,使绊子,暗地指使流氓地痞捣乱破坏,并唆使其他村不要听郭维仁,只听他一个人的。在郭招兴把持下,阳邑村的抗日工作很难开展。无奈,郭维仁只好撤出阳邑。这一情况引起了阳北县委的高度重视。县委认为,郭招兴甘心卖国,残民以逞,拒不接受抗日法令,已成为抗日的绊脚石,必须搬掉。为此,县委决定除掉这个日本走狗,并将任务交给已成为公安局负责人、并兼侦察股长的张旭东具体执行。 张旭东于四二年秋化名张怀德打入日伪先锋队后,凭借机智勇敢,屡施奇谋。他挑动敌人狗咬狗,制造内部矛盾和混乱,搅黄了日军收买土匪张根来的阴谋,借先锋队长马尚俭之手制止了汉奸陕济昌的私自摊派,诱使日本特务头子岛田惩治了汉奸郭联登,巧妙地减轻了群众负担。日军在收买计划破产后,曾派部队剿灭张根来,以免为八路军所用,但张旭东利用夜雾模糊,假装把树影当成人影,诱使先锋队长马尚俭开枪给张根来报信,使日军的剿灭计划又一次破产。最后,他团结先锋队员,同马尚俭开展斗争,促使岛田痛打了马尚俭。 太岳支队入阳后,随着阳北党政军机构的扩大和健全,徐毅决定撤回张旭东,让他参加根据地的建设。正好此时张旭东身体闹病,他就依此为由,向先锋队请了长假,返回村里。当年七月,阳北县委派他前往设在阳南煤坪的中共晋豫区委党校学习。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将自己的名字正式改为张旭东,寓旭日东升照九州之意,体现了他的远大志向。一九四三年一月,张旭东从党校毕业,先后担任阳北二区分委宣传委员,并兼任一、二两区武委会主任。同年十月,出任阳北公安局治安股长,在镇压汉奸,破获敌特案件,协助敌工站进行情报斗争等方面,做出了很大建树。 接受铲除郭招兴的任务后,张旭东对如何实施这一计划进行了仔细推敲琢磨,觉得难度很大。因为阳邑编村所在地西沟郭河村处于日伪风神庙、风圪堆两据点的钳夹之下,距县城较近,日伪便衣来往不断。加之前一段将西沟日伪村长王兴财和日伪情报员王里保逮捕处死,引起郭招兴的警觉和恐慌。为躲避八路军的抓捕,郭招兴实行狡兔三窟的办法,行踪诡秘,住地一天一换。同时,张旭东对郭招兴此人十分陌生,长相容貌均不清楚,要顺利抓捕到他,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困难再大,也难不住精灵鬼一样的张旭东。经过周密考虑,他对捕捉郭招兴的思路逐渐清晰,一个“蹲窝守侯”、“打草惊蛇”、“赶鸟出笼”的擒魔三步曲计划在胸中形成。 蹲窝守侯,就是通过和西沟村地下党员、敌工站秘密情报员张学尧联系,由张学尧选派可靠人员,日夜监视郭招兴的行踪,摸清郭招兴的活动规律,时刻掌握郭招兴的动向。如有可能,最好进行密捕,以免惊动风神庙和风圪堆两据点的日伪军,使我方人员受到损失。 打草惊蛇,就是派出县公安队员化装成便衣,故意到西沟村频频露面,逢人打听郭招兴的情况,制造一种神秘气氛。郭招兴听到这些消息,势必心虚胆怯,于惊慌失措中露出马脚,或潜或逃,均要促其离“窝”,打破其以静制动的策略。只要郭招兴受到惊吓,必然有所行动,这就便于抓住破绽,将其一举擒获。 赶鸟出笼,就是预计到一旦郭招兴采取以不变应万变的办法,死守老窝不动,那就由县公安队对西沟周围村庄的汉奸实行公开排查。给郭招兴造成强大的心理压力,迫使其露身显形。 张旭东的这三步擒魔计划,既环环相扣,构成一个完整的计策,又可单独使用,任何一步奏效,均能使郭招兴无路可逃。 果然,张旭东的计划一经实施,隐伏起来的郭招兴就沉不住气了。他听到了喽罗向他密报,说近日有不明身份的人频繁进出村中,四处打探他的消息。这些人肯定不是皇军的便衣,极有可能是阳北武工队或公安局在寻找他。他也听到村民的议论,说阳北抗日政府正在逐村排查,准备近期抓捕镇压一批罪大恶极的汉奸。郭招兴掂量自己,自知造孽太多,八路军决不会放过自己。可他又不甘心束手就擒。想来想去,他决定跑,跑出西沟村,跑到县城,跑到皇军那边。到那时,就谁也奈何不了他了。 张旭东接到联络员张学尧送来的关于郭招兴要逃往县城的报告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个可恶的家伙,终于沉不住气了。他立即回到大宁,挑选郭维民、李创明两个民兵担任侦察员,随他赶往郭河村边,隐藏在公路两侧的瓷窑内等候。并派公安队在山坪、焦家山一带接应。 郭维民,李创明都是大宁村人。他们和张旭东同为贫家子弟,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一贯要好。尤其是郭维民,对张旭东非常崇拜,对他从来言听计从,两个人好得像亲兄弟一般。长大以后,正值村里“闹红”,张健明回村建党,在张旭东的带领下,郭维民、李创明都积极参加到大人们的行动中,较早地经受了革命斗争的熏陶和考验,而且闹得非常欢腾,逐渐成为村里反奸反霸和抗日的骨干分子。他们听说要去抓汉奸,高兴得一跳三尺高,二话没说就随张旭东出发了。 这三人天不亮就隐伏到公路边的瓷窑内守候,直到上午九时多,也不见郭招兴的身影。郭维民小声地嘟囔道:“魁哥,是不是张学尧他们搞错了?或者,郭招兴不会走这条路?”张旭东说:“张学尧一贯心细,不会搞错。这条路也是郭河通往县城唯一的道路,没有其它路可走。要是咱们的猎物没有出现的话,只能说明郭招兴这老狐狸行动有变。”他想了想又说:“现在咱们不能在这里死等了。维民、创明,你们二人立即顺原路返回山坪,和公安队集合待命。我一个人到西沟村里看看情况。” 郭、李二人着急地说:“那哪行呀魁哥,要是万一出了危险怎么办?还是我们去吧。” 张旭东说:“没事,那些鬼子汉奸我还看不到眼里,他们怎么不了我。你们快去吧。” 郭维民、李创明走后,张旭东把两支盒子枪藏在腰里,又在肩上甩了一条当地人常用的粗布钱搭,里边装了一条麻绳。外表看去,很像一个赶集或走亲的农民。收拾停当后,张旭东钻出瓷窑,径直向西沟村走去。 半路上,张旭东碰到暗中监视郭招兴的地下党员郭敏生。郭敏生告诉他,郭招兴还在维持会说事,没有动身,并把郭招兴的长相又进行了一番描述,使张旭东心里更有了底。 维持会设在村中的大庙里,张旭东来到大庙门前,正好看见一人从庙中走出。看外表,此人满脸横肉,派头十足,穿着华贵,虽然多日来东躲西藏,神情委顿了许多,但似乎觉得这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仍未放下惯常作威作福的架子。张旭东认定此人就是郭招兴。趁其没有看到自己,迅速闪进路旁厕所,从厕所向外窥视。 郭招兴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这大白天,在鬼子据点的眼皮底下,会有胆大包天的八路公安人员向他下手。他向四周瞅了瞅,感到情况正常,就迈开大步,向县城方向走去。 张旭东立即从厕所走出,在郭招兴数步之外紧随不舍,郭招兴快走,他也快走,郭招兴慢走,他也慢走,郭绍兴停下,他也停下。 郭招兴心中有鬼,走路时一直东张西望,前后左右乱看。刚出西沟村,他发现身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初时没有在意,心想可能是哪个山庄的人偶尔经过。及至看到身后之人如影随形,紧跟不舍,心下顿时生疑。他猛然停住脚步回身问道:“你是哪里人?”张旭东也停下来答道:“我是后河人。” 郭招兴:“你去哪里?” 张旭东:“我去崇豆。” 郭招兴:“豆在哪里?” 张旭东:“在后边,牲口驮着。” 郭招兴:“豆在后边,你去干啥?” 张旭东:“我先去打听价钱。” 郭招兴:“向谁打听?” 张旭东猛然掏出手枪,对准郭招兴的脑袋说:“就是向你打听!” 郭招兴见势不妙,头一低,撒腿就向风神庙据点方向跑。 张旭东在后大喝道:“站住,再跑我就开枪了。” 郭招兴不听,跑下公路,淌进一条小河。张旭东抬手开了两枪,击中郭招兴的右耳。郭招兴用手一摸,满手都是血,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停住脚不敢再跑,并不顾河水冰冷,跪在河里拼命求饶。 张旭东喝道:“你给我站起来,老老实实跟我走,否则,我就一枪打死你这个狗汉奸。”郭招兴只好乖乖地站起来,返回到张旭东跟前。 张旭东押着郭招兴,想到山坪和郭维民、李创明等人会合。可是,要到山坪,必须经过西沟村。张旭东怕村里郭招兴的打手众多,把郭招兴劫走。但要绕道,就要从风神庙据点经过,同样有危险。张旭东心一横:我就从村里走,看那些爪牙有什么能耐,大不了同归于尽。于是,张旭东用枪指着郭招兴,走进西沟村里。 经过维持会大庙时,早已听到枪声的日伪自卫队人员手执枪矛在庙外聚成一排,看到郭招兴被张旭东制住,就有几个胆大的欲上前夺人。张旭东用一支枪指着郭招兴的脑袋,拔出另一支手枪指着伪自卫队人员喝道:“你们谁敢近前一步,我就打死谁。”张旭东又向郭招兴下令道:“想活命,就让你的人放下武器,退回庙里。要是不听话,我首先毙了你。”郭招兴带着哭声赶紧喝道:“弟兄们,不要乱来,这位八路大哥要我去商量事情,你们到庙里等着吧,我不会有事的。”伪自卫队人员被张旭东的神勇震慑,又听到郭招兴的吩咐,赶忙噼里啪啦扔下武器,退回庙内。 张旭东闯过伪自卫队这一关,押着郭招兴顺河而上,到了一个叫陕庄坡的地方。正好有几个群众从坡上过来。张旭东招呼说:“老乡,过来帮帮忙,把这个人给我捆上。”几个人走过来一看,这不是维持会长郭招兴吗?想起他平日欺压乡里的那些恶事、坏事,大家气不打一处来,上来就将郭招兴按倒在地,拳打脚踢,打得郭招兴抱头满地乱滚。张旭东制止说:“乡亲们,不要打了。郭招兴虽然罪大恶极,但应该由抗日政府来审判。你们把他给我捆上,让我把他带回去,交给政府。”乡亲们这才住了手,接过张旭东递过的麻绳,把郭招兴捆了个结结实实。 张旭东押着郭招兴来到山坪与公安队胜利会合,然后迅速撤离。待风神庙据点获报派人追赶时,张旭东他们早已踪迹难寻。 回到村里,张旭东将郭招兴交给司法科,司法科长崔佑亲自对郭招兴进行审讯。郭招兴对自己所犯罪行一一供认不讳,并再三请求宽大饶命,今后决不敢胡作非为。但司法科认为,郭招兴甘当日寇爪牙,摧残无辜群众,阻碍刁难抗日干部开辟工作,罪行累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警示其它汉奸走狗,不杀后患无穷,决定判处其死刑,并交给公安队执行。 张旭东随即于夜里率公安队将郭招兴押至西沟村附近枪决。并将阳北抗日县政府镇压郭招兴的布告秘密张贴到西沟、郭河、杨邑、陕庄等地。 镇压郭招兴在阳南、阳北引起强烈反响。人民群众拍手称快,当地群众甚至将郭招兴暴尸荒野,在他身上吐唾沫、扔石头,发泄愤恨。而大小汉奸则如坐针毡、惊慌不安。日伪先锋队队长马尚俭是离西沟不远的中寨村人,他父亲死后,也不敢回家料理。直到埋葬的当天中午,他才带着一帮先锋队员回到中寨,在戒备森严中完成了其父安葬。 郭招兴被处死的消息传到县城后,日军红部司令官坂本正男大为震惊。为了给效忠日军的走狗们打气,坂本和副司令官岛田亲自出面,在县维持会、宣抚班举行了追悼郭招兴的千人大会。会上,坂本、岛田等日军头子亲自致哀,坂本在讲话中,把郭招兴称为大日本皇军在支那“最好的朋友”、“有功之臣”。宣布对郭招兴的家人实行“抚恤”。坂本还狂叫要“活捉张怀德,绞死张怀德,为郭招兴报仇。”并当场悬赏:谁把张怀德抓来,赏金票一万元。谁把张怀德的脑袋砍来,赏金票五千元。 许多汉奸深知张旭东的厉害,所以,尽管坂本悬赏重金,大多数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有一个汉奸却对这个悬赏垂涎欲滴。此人就是日伪便衣队队长寇聚世,河南人,原为阳城一区区干队队长,在日军一次扫荡后被捕,随即叛变投敌,充当日军红部便衣坐探。因其熟悉地下党的活动规律,曾多次带领日军抓捕我地下工作人员和抗日骨干,破坏我秘密联络点,不久,即因“功”升至便衣队长。张旭东抓捕并处决郭招兴后,别的汉奸都日夜惶恐不安,唯独这寇聚世非常自信,想与张旭东较量一番。在坂本的高额悬赏诱惑下,寇聚世多次与大宁村的刘嘉铭勾结密谋,让刘嘉铭在大宁“看窝”,日夜监视张旭东的行踪,妄图将张旭东一举抓获,去向日本人邀功请赏。 就在日伪“追悼”郭招兴之后不久,张旭东于苏家岭参加完宣判处决西岭枪会头子姬德锁、蔡天成的大会,于当晚十点独自一人悄悄返回家中。而“看窝”的刘嘉铭却没有发现。当早晨张旭东出门时,被刘嘉铭看见,急忙向寇聚世报告。当寇聚世赶到后,遍搜内外,却已不见张旭东的身影。 时过月余,张旭东第二次回家,被刘嘉铭探知,迅速向寇聚世报信。寇聚世即刻带人包围了张家,结果不知张旭东什么时候已离家而走,家人也不知其去向。 同年八月,张旭东三回大宁,寇聚世第三次进村搜捕,又被机智的张旭东躲过。 (责任编辑:崔利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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